語林中的小船

......。
「?」

稍暗的天色透過粉藍的簾幕。

咕嘟。

「嗯?」

手機的鬧鐘響著，急速的白燈在角落閃動。

...

...

心裡就如孤身的小舟，翻滾著不息的沉色波紋。

過了一會，浪花突停在半空，化作了如泡沫般連綿的思緒。

一種久違的感覺浮上。

逐漸成形，甚至長出了幻象般的口與齒開始在我身邊一字一句向我訴說我腦中的獨白。

<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我?>

身旁這個通常被描繪成女性的感情，無視我震顫的心繼續我們倆的獨角戲。

<如果。>

<如果那個是我>

快速的滴答聲。

<可能...>
<可能我現在已經...>

成功，失敗。
寫著命運的筆就這樣不小心滑了一下，把我的夢劃掉了嗎?

<我本來可以...!>
落空的手跟著沈重的身體往下溜，溜回紅色「開始」兩字的目光下。
牆外的歡聲被包在圍著結界的肥皂泡。
乾涸的墨水和紙被風吹得各散東西。

一縷黑影微動了一下，把我帶到暗紫色的山崖。

腳下的森林，像小蟲細語。
[我要回到過去...]
斷字斷句。
如折斷的樹枝般，顫抖著。

本來早已平息的灰色浪潮湧上，從空蕩蕩的胸腔一直線，幾乎湧到小小的兩個排水口。